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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攝影為伴

我從小生活在泰國的首都曼谷,上大學時學的是平面設計(Communication Art and Design)。其中在一年級時,我學了整整一年的黑白攝影,二年級時同樣有一年的彩色攝影課程。老師是為了讓我們盡早對圖片和攝影有充分的瞭解,才故意把這兩門課設在低年級的。

    大學畢業後,我到外省一所大學任教,工作了一段時間後我申請到美國攻讀攝影碩士學位,在那裡,我又重新學習了黑白、彩色攝影課程,並接觸到了新的課程,比如影室攝影、大底片攝影、數字攝影等,這些內容都很實用。

   在美國,幾乎所有攝影師都能夠分成「純藝術攝影師」( fine art photographer)和「商業攝影師」(commercial photographer)兩大陣營。純藝術攝影師主要是為自己拍照片,其中許多作品非常個性化,並且他們要努力去發現適合自己風格的題材去拍攝,同時發展適合自己想要創作的圖片故事的技法。純藝術攝影的照片範圍可以包括:紀實攝影、政治性的紀實攝影、批評性的題材、創造性的題材,甚至風光攝影。純藝術攝影師的生存,以美國為例,他們和許多畫廊、攝影雜誌保持良好的關係,積極推銷自己的作品。通過畫廊他們可以把作品賣給推銷者。畫廊為了生存和保證賺錢效率,畫廊會很挑剔地挑選適合的攝影師作為生意發展對象。並且,幾乎每一個純藝術攝影師都特別夢想能夠被知名攝影雜誌發表,之後的夢想則是出版自己的作品集。其實,純藝術攝影師的生存主要是依靠畫廊,出版只是增加他們的聲譽;商業攝影師主要是滿足客戶的要求,必須善於和別人合作,甚至有時候要幫助把別人的想法和創意圖片化,這些圖片主要是和銷售商品有關,例如廣告攝影作品和時裝攝影。

    在學校期間,我拍攝的課程作業的性質都屬於「純藝術」(Fine Art)。我最初學的課程是風光攝影,但後來改變方向了——因為我發現如果去拍攝人會對以後的事業大有幫助,所以我把更多的精力用來學習怎樣拍攝人,比如肖像攝影。我對從取景器中看到的各種人非常敏感,總是力圖去捕捉某些時刻,以及這個真實的人本身。以至最終,我決定改變方向而拍商業人像照片。於是我跑到了紐約。

    我的很多研究生同學並不想從事商業攝影,他們計劃在大學裡教書或為自己隨便拍些喜歡的東西,甚至有的人出於各種原因僅僅把花昂貴的學費學習攝影研究生作為一種生活調劑和愛好!所以他們不需要到一個有挑戰性的地方實習和生活。而我,必須練習商業攝影。

    2002年1月,我搬到了曾經為世界焦點的紐約,和一個人像攝影師比爾·海沃德(Bill Hayward)一起工作。非常幸運,他既拍純藝術照片,也拍商業照片,所以他很理解一個攝影師的全部想法。Bill的水平很高,也很成功,在紐約這個極為昂貴的城市,他已經住了30多年,甚至還曾經跑來過中國著名的北京潘家園舊貨市場。他出版了自己的純藝術攝影集,其中大多數是肖像作品。我得以成為Bill的助手,為他在純藝術與商業兩條路上工作的過程中提供協助,這樣的實習機會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同時他也經常鼓勵我練習拍攝,充實我的時裝作品集。

    我學習怎樣和紐約的模特經紀公司、時裝設計師、化裝師、時裝編輯打交道,所有這些人都願意幫助我拍一些時裝照片。眾所周知,紐約是世界時裝中心之一,所以要在那裡拍時裝一點都不困難。通常,許多剛畢業的攝影本科生、研究生,必須從做其他攝影師助手來開始他攝影工作生涯。通過這樣的工作其實能夠學到更多的有用的東西。在此期間,他們不可能拍自己想拍的東西。但我比他們幸運得多。在和很多方面打交道的過程中,我卻有很多機會用自己的風格為他們拍些東西,並且客戶都很喜歡。所以,我的機遇比大多數攝影師助手要幸運得多。

    結束紐約實習時,我已經拍了很多時裝照片了,加上一些在校期間拍攝的純藝術作品,組成了一本相當厚的作品集。不久,一個朋友建議我畢業之後可以來中國,這裡有許多機會拍時裝。所以我決定不在紐約工作,找了一個機會來到了北京。雖然在北京無法買到所有需要的膠卷、相紙,但這裡仍然有不錯的影棚、沖洗商店甚至相當專業的放大師。另外一個朋友說,在中國眾多的人口當中,至少有200萬相當漂亮的姑娘,以及好多英俊的小伙子。這一切,無法讓我不激動萬分。

    回想自己這些年的學習生活,覺得相當有意思:在泰國曼谷愛上攝影;在美國南部小鎮學習攝影;跑到紐約去實習;然後,來到中國工作……我無法預測以後的生活還會有什麼樣的有趣經歷,但讓攝影與我為伴是永遠不會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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